(資料圖片)
小時候讀《一千零一夜》,我曾無數次憧憬過開羅。書中有一段這樣的描繪,我至今記憶猶新:“未見過開羅的人等于未見過世界,她的土地是黃金,她的尼羅河是奇跡,她的婦女就像天堂里黑色眼睛的圣女,她的房子就是宮殿,她的空氣柔軟得像蘆薈木般香甜好聞令人喜悅。開羅怎能不是這樣的呢?因為她是世界的母親?!?/p>
機緣巧合,學習阿拉伯語的我踏上了前往埃及的留學路。在埃及學習生活了10年,成長了許多?;叵肫饘Π<暗某跤∠螅和咙S色的舊城區、疾馳的老車、虔誠禱告的穆斯林信徒……走在路上的悠閑行人,撲閃著大眼睛充滿好奇地打量著我。這種平凡、獨特的場景,莫名使我一下子就融入到了這個城市之中。
從課堂到校外,這些年,我走近當地民眾,走遍了開羅的大街小巷。還記得跟各種面孔的出租車司機談天說地、與小商販討價還價、和房東交流請教……我學會了當地俚語方言,聽慣了阿拉伯特色樂調,慢慢地,從陌生到熟悉,這個神秘國度的面紗被我一層層揭去,之前所有關于開羅的想象都融化為生活中的點滴感受?;叵肫饋?,在金字塔腳下、在神廟門口、在哈利利市場,埃及的人與景像影片一般開始在我腦海一幀幀播放。
當夜幕降臨時,埃及變得熱鬧起來。當地人開車飛速,脾氣暴躁的小巴司機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,肆意地穿梭在開羅的大街小巷??Х瑞^里坐滿了看球賽的人,一杯紅茶、三塊白糖再加一壺水煙,他們享受著齒間的快樂。如果支持的球隊獲勝了,整條街都會爆發出激動的歡呼,馬路上的司機們也因廣播中的勝利而興奮鳴笛。有時,還有人因球賽失利而氣急敗壞,球迷的吵架聲能驚動潛伏在城市垃圾堆里的流浪狗,好一個不消停。但正是這樣的市井場景,令夜闌下的埃及鮮活生動。埃及的文學家納吉布·馬哈福茲就在這樣喧嘩鬧嚷的咖啡廳里完成了他的三部曲,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。
說到埃及民眾,大部分熱情好客。據我觀察,出行時如果需要幫助,會有很多人上前來。例如有人受傷,路人多會伸出援手將他送醫;有時向當地人問路,他們甚至會放下手頭的事情直接帶我過去。
我即將結束這10年的埃及求學生涯,離開這里。想起在埃及經常有人說:“一朝淺飲尼羅水,萬水千山總戀她”。是啊,喝過尼羅水的人總會再次回到埃及的,期待重逢的那一天。
(作者:馬瀟瀟,系埃及艾因夏姆斯大學阿拉伯語專業博士生)